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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獄之旅 -- 我的恐艾全經歷

[日期:2006-04-05] 作者:一個人的幸福  閱讀:

  各位恐友,各位朋友:
  
  我愛你們。
  
  在經歷了驚濤駭浪般的地獄之旅後,我終於能夠平靜下來,在這裡履行我對自己的承諾,無論結果如何,我絕不離開你們,並且把自己的經歷寫出來,與大家共勉。你們曾經對我是如此的重要,讓我們一起分擔恐懼,一起分享脫恐的快樂,一起關注艾滋病感染者,關注艾滋病人。
  
  我今年三十七歲,八九年從一所著名大學畢業,分配到某省城金融系統工作,十幾年來,憑借較好的綜合素質和勤奮的工作精神,從一個營業員開始,逐步做到主任,支行副行長,行長,二級分行副行長,並被一級分行列為後備幹部,前途光明。
  
  我有一個幸福的家庭,妻子美麗而又賢惠,兒子聰明活潑。四位老人身體健康。我們的家庭收入在年十萬左右,有寬敞的住房,有不錯的私家車。老人都有可觀的退休金,全家過著平靜而又快樂的生活。我做事嚴謹,是個完美主義者,性格有一點憂鬱,對自己,對生活總有一點這樣那樣的不滿意。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,說不上有多好,但絕對是不壞的,直到有一天,發生的一件事幾乎將我和我的生活摧毀,這件事我一直預感要發生,但它到來的方式,以及它摧枯拉朽般的能量,讓我完全始料未及。
  
  在周圍所有人的眼裡,我幾乎是完美無缺的,好領導,好同事,好丈夫,好父親,好兒子,好。。。。。。。。是呀,我有什麼不好呢?除了我那不為人知的惡習。
  
  我發育的較早,很早就知道男女之事,八歲就開始自慰。大三時與女友ML,初時尚懵懂,但很快就體會到了無窮的樂趣,我們沒完沒了地做,樂此不疲,她還做了一次人流,為此,我痛心不已,憑心而論,我絕對是那種對女人好的男人,我也絕對是一個善良,充滿愛心的男人。實際上,恐艾的男人沒有一個不是充滿愛心的,這也是讓我喜歡這裡,(艾滋論壇),喜歡這裡的人的原因。
  
  與女友ML是我性愛的開始,工作後,與一個女孩做過一次,我是準備與她好好相處的,可是不知為什麼,她不願意。我也說不上有多喜歡她,這事就過了。後來就遇到了我老婆,我們情頭意合,很快就結了婚。(之前我們就ML了)婚後經歷了所有小夫妻都曾經歷的磕磕碰碰,但說不上有多嚴重,婚姻沒有危機,特別是她對於我堅定不移。
  
  我們婚後大概一年多,我第一次出軌。
  
  我的一個朋友帶我到一個縣城玩,他顯然是老手,自己找了一個小姐,給我也找了一個,我之前隱隱約約知道社會上有這樣的事情,但輪到真刀真槍還是第一次,我前面講過我是那種性慾和性功能都很強的男人,對這類事一直很好奇,也有點躍躍欲試,所以,不能把責任推給我的那位朋友,即使沒有他,我遲早也會陷進來。
  
  在惶恐,不安,興奮,自責中,我走出了第一步,這一步讓我在十幾年後掙扎在地獄邊緣,如果時光能倒流,我願用我所有的一切,我十幾年來在迷亂中獲得的"快樂''我的地位,我的全部收入,除了我家人的健康和生命的一切其它東西,包括癌症,暴死,等等都行,換取:不走那一步。
  
  然而在當時,一切都好像那麼自然,由於我內心的醜惡(絕對是醜惡,沒有別的解釋。大家也不要給自己找借口,不認識到這一點,我們重新開始的決心將顯得蒼白和虛弱。)我走上了這根鋼絲,我絲毫沒有看到下面的萬丈深淵。
  
  從次一發不可收拾,找小姐,一夜情,網戀,婚外戀,與各種各樣的女人做愛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,我也曾多少次自責,懺悔,可是這個毛病像毒品一樣緊緊纏著我,我陷入其中,不能自拔,人前人後,我是個人物,可是我知道我是個道貌岸然的人渣,夜深人靜,覺得自己像一個鬼,一個作孽的鬼,災禍遲早會找上門來,雖然不清楚這災禍是什麼。坦白地說,除了這個惡習,我沒有其它缺點,我是一個方方面面都很優秀的男人。
  
  然而就這一個惡習足以讓我痛恨自己,懷疑自己。我活得不坦然!不乾淨!不真正的自信日子在一天天過去,我自責,我痛悔,然而惡習在繼續。
  
  前年,我得了尖銳濕疣,在治療過程中,我上網查詢,其中瞭解到了艾滋病的知識,並且艾滋病是與性病密切相關的,我開始擔心自己是否會染上艾滋病,但當時擔心還不是很強烈,不過也會常常想起來。我做愛絕大多數是戴套的,前兩年認識了個媽咪,介紹處女給我(後來證明都是假處女),我不戴套做了幾個,尖銳濕疣就是那時染上的。經過千辛萬苦,病總算治好了,其間要用微波燒,打麻藥,流很多血,過後極痛,還要直接在生殖器上注射干擾素,針水反應發低燒。前後弄了幾個月才弄好。
  
  病好了,我的惡習還在繼續。我已是奔四十歲的人,情慾和性能力已不如從前,本該休養生息,但惡習緊緊地纏著我,有時候是一種習慣,而不是需要。就好像吸毒者對毒品的依賴更多的是心理依賴一樣。
  
  不過我做的比以前少多了,我戒了煙,戒了酒,鍛煉身體,養成了很多養生的好習慣,但就這個還改不掉,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改掉。
  
  去年下半年,我認識了一個小姐,還算喜歡,當天沒做。後來有一天,她從外地來找我,沒有始終戴套。去年十二月中旬還與我在一起,元旦後,她突然消失了,其間,本市正在拉網式排查艾滋病,娛樂活動小姐都要強制抽血檢查。我的厄夢從此開始了。
  
  !我想想要一個乾淨的自己,然而我走不出來。
  
  繼續我的故事。
  
  我開始認真地考慮自己是否被感染,請注意,我是個很理性,很富於邏輯判斷的人,平時不疑神疑鬼。從一月中旬開始,我的懷疑逐漸膨脹。我的理由有以下幾點:(一)她突然不與我聯繫,有被查處艾的可能,據說本市查出一千多感染者。全省查出一萬多。我所在的是一個艾滋病高發省份,全省有八萬感染者,(二)她曾經跟我說過,她的男人吸毒,兩年前死了,死因不詳。(三)我與她不戴套做過,雖然很短一會兒。(四)我得過尖銳濕疣,雖說當時已好了,但不是很清楚傷口是不是恢復的很好,同時我後來發現自己還有點泡疹,也不清楚當時是什麼狀態。(五)我戴套與她在經期做過,經血裡病毒應更多。(六)我在網上查了大量的資料,有性病或有性病史感染艾滋病的可能成數十倍的增加。
  
  恐懼從此開始。我整夜整夜地上網查資料,希望能找出沒有感染的證據。可是所有的說法都是模稜兩可的。比如急症期症狀,我反覆回憶自己好像沒有。可資料說百分之九十都沒有,那就是說還是有可能。有些是說比例,比如戴套做是十萬分之一,好,可基本排除我戴套做的那些,可是不戴套就變成七百分之一了,有性病不戴套就變成百分之一(也有說法是七分之一),這個就有些可怕了。同時又想起與那些假處女不戴套做的那些,誰會記得兩年前的一些感冒症狀呢?再說激烈程度,我ML從來都是很激烈的,弄破損是經常的。
  
  恐艾這時已經不再是一個簡單的邏輯判斷,只要你有過高危行為,那怕一次,就存在可能!!!任何一個說法,任何資料的權威都無法超過這個邏輯。這也是恐友們恐懼的最基本的落腳點!!!明白了這一點,你就越查越害怕,越想越害怕,揮之不去,愈演愈烈。尤其是這個沒有任何症狀的潛伏期,你身強力壯嗎?不頂用。於是,有症狀恐!(這個所謂急症期症狀又偏偏與我們行影相伴的感冒極其類似)沒有症狀,照恐!!
  
  說恐友們有心理問題,我認為是不確切的。這個病的感染渠道,急症期特徵,漫長的潛伏期,不確定的因素太多,加上它可怕的發病以及社會觀念是造成恐懼的多種因素。
  
  換句話說,在目前的社會環境下,"恐"是必然的!
  
  春節前,我病了一場,從時間上看與艾沒有關係,但恍惚之中,我感到人生只不易,健康無論對任何人都是最重要的一件事,不管達官顯貴還是平民百姓。一場小病尚且如此,要是艾呢?這時我的心理負擔已經相當重了,睡不踏實。我不是太清楚其他恐友恐的過程,我自己是逐步積累起來的。
  
  春節與家人在一起,這是多麼好的一個家呀!我貪婪而又惴惴不安地享受著著美好的時光,我會經常想到艾,一想起心裡就會一縮,半天緩不過神來。夜深人靜,我上網查資料,偶然發現了這個恐友們的網站,才知道原來有這麼多人恐艾,同時又瞭解了大量的知識,看到恐友們屢屢報陰的消息,心裡稍稍平靜了些。我第一次認真考慮是否去做檢查,到哪裡去做。這之前我也想到過這個問題,但還不清晰,檢查需要勇氣,而這個勇氣也是逐漸積累起來的,不恐到一定程度就積累不了這個勇氣的。
  
  春節過後上班,我每天都到這個網站來。心情時好時壞,一種情緒瀰漫在我的生活當中。這當中,想了太多太多。反思自己過去二十年來的生活,做人,做事,痛悔那些齷齪行為
  
  我開始了對自己的審判。
  
  三十七年了,這是第一次!我想這也是最後一次!
  
  一個人,把他內心當中所有骯髒的東西,或者說不道德的東西一件件,一個個,一樁樁地拿出來,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呀!
  
  我們,你們,我們每一個人需要這樣的審判!!!
  
  這是最後的審判!!!
  
  從小,我就是個好孩子,乖巧,懂事,長得也好看,學習一直到高考都是第一名。工作後,一帆風順,好評如潮。我走在所有同齡人的前面,如此灑脫,如此自信!我的一點缺點,那算什麼呢?男人風流不為過。我從未懷疑過自己的優秀!
  
  審判的結果是血淋淋的!
  
  小學時偷過同學的小刀。八歲時偷聽到父母做愛,從此開始自慰,並成輕度窺淫癖,一度曾很嚴重。初中時依靠作弊考取了兩次第一名。欺負過過班上學習很差但很老實的同學。大學無數次作弊。當官後多次收取人的紅包,有時收錢不辦事。工作中偷懶,混日子。性亂,與數不清的女人發生關係,曾有真正的處女,我至今忘不了那個女孩子蒼白的臉色,無助的眼神和發抖的身體。為人中有太多的做秀,欺騙過朋友,無數次欺騙深愛我的妻子,甚至我的性病染給她她都不懷疑我的忠誠,。。。。。。寫到這裡,我的眼淚止不住了,請讓我抽一支煙,再寫,好嗎?
  
  。我的恐懼在一天天的加俱,伴隨著對靈魂的審判。
  
  白天上班,人的靈魂像出了殼,公務還在按部就班地處理,但人有一種身處陰間的感覺,看著同事們出出進進,歡聲笑語,我想:如果我得了艾,眼前的一切又有什麼意義呢?我的家鄉在農村,為了走出大山,父母含辛茹苦供我讀書,如今我幾乎得到了當初我想要得到的一切。可是眼前這個小小的病毒,不僅要毀掉我的全部,還要用最恐怖的方式把我帶進地獄。我想起我小時的那些玩伴,至今他們還在大山裡,過著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的生活,我曾經多麼同情他們,而今,對於他們,我只有羨慕,發自內心的羨慕。早知如此,留在大山裡該多好!而今連這都是奢望了。
  
  如果你愛一個人,就把他送進城市,這裡是天堂。
  
  如果你恨一個人,就把他送進城市,這裡是地獄。
  
  晚上,整夜無法入誰,反反覆覆回憶那些可能感染的細節,日期,一遍,又一遍,,,,,,
  
  看著睡在身邊的妻子,是那麼安然,那麼滿足,妻當年是萬眾矚目的美女,所到之處,光彩照人,顧盼漣漣。在娘家也是嬌生慣養。妻義無反顧地嫁給了我,成家後,妻以弱小的臂膀承擔起了幾乎全部的家務,十幾年過去,為著這個家,她已風采不在。妻愛我勝過她的生命,妻以我的成就為驕傲,妻愛我的才華,愛我的智慧,但最愛的還是我的人,妻常說:最大願望就是一家人平平安安在一起。而今,我要親手毀掉一個女人最普通的,最容易實現的願望。。。。。。。。
  
  起來去看隔壁的兒子,房間裡充滿了兒子那特有的迷人體味,課本和作業胡亂地擺在桌上,地上是缺胳膊少腿的各種玩具,牆上是怪物史瑞克的掛歷。。。。。。兒子均勻地打著鼾,身上汗津津的。
  
  我該怎麼辦?恐懼已經充斥了我的生活,我必須解決這個問題。我決定去做檢查,雖然這個決定讓我更加心驚肉跳!
  
  在幽靈般地渡過了兩個月,並且決定去做檢查後,我終於想起了朋友。
  
  我不知道自己如何面對檢查,如何承受檢查的結果。在這個時候,我們是多麼需要朋友啊!楓是我最好的朋友,他在600公里以外的小城工作生活,我們並不經常聯繫,但是我們各自遇到重要的事情,首先想到的就是對方,我們的生活,我們的心是緊緊連在一起的。
  
  夜深人靜,我撥通了楓的電話,在扯了一個別的話題後,我講了我的事情,楓半天沒說話,我聽見他起身穿衣的聲音,"我們一起去做個檢查吧,查出沒事,好好地生活,再不做那些事情了"。楓平靜地說。接著他也說起他的事情,他在去年與小姐有過兩次無套高危,其中一個還是境外小姐。前年與一同事有過幾次無套。他對此也有所擔心,但遠不像我這麼嚴重。
  
  楓同樣是一個非常優秀的男人。
  
  優秀的男人嫖娼,女性朋友們,你們想得通嗎?不管你們想的通也好,想不通也好,這就是我們的社會現實!而現實比這還要嚴重,上到達官顯貴,下到黎民百性,從官員,廠長,經理,到貨車駕駛員,修單車的,打工仔,甚至拾破爛的,各有各的層次,各有各的玩法,大到幾千甚至上萬玩處女,玩大學生,小到拾元,二十元玩街邊妹,吸毒女。沒有一個女人願意相信他的男人嫖過娼,但是,對不起,那只是你的一廂情願!!
  
  性亂已經是一個嚴重的社會問題,我所認識的男人,幾乎沒有一個不嫖過娼的,在這裡,我們絕不否認自身在道德水準和道德約束方面存在的問題,但是,僅僅從道德層面分析是不夠的,是多重社會因素造成了性道德水準的急劇下降。
  
  恐艾開啟了有良知的男人自我審判的大門!但是我堅信,即使沒有艾滋病,也會有其它的病,或者其它的誘發因素,這樣的一個對所有男人,對所有性亂者審判遲早會到來!!!
  
  原因只有一個:人類不需要性亂!
  
  楓與我又說了很多,我的心稍稍寬了些,我們約好下次他到省城來我們一起去做檢查,具體時間也沒說好,反正他經常來,應該不會太久。電話打完已是午夜兩點了,我睡不著,就找了一盤A片來看,我有許多的A片,不誇張地講,市場上的A片我全部都看過,普通的看多了,就看各種變態的,希奇古怪的。
  
  直到這時,象許多網友和恐友一樣,我對A片仍不以為然。(但是幾天以後,我對著個東西有了全新的認識。)
  
  以後兩天,我的恐症稍微減輕了些,我以為它會慢慢過去。中間我出了一趟差,出差時仍時不時想起這個事,人還是有些恍恍惚惚的。
  
  但是,我哪裡知道,恐懼就像海浪,就像印度洋的地震海嘯,短時的平靜意味更大,更猛烈的風暴的到來!
  
  出差回來,推門進家,兒子大叫著衝過來,撲到我的懷裡,這不過是我那有表演天賦的兒子的一個普通的舉動,但此時此刻對於我卻有著非同尋常的刺激,我突然悲從中來,淚水沖破胸膛,衝破我所有的`堤壩,噴湧而出。巨大的恐懼和巨大的悲哀在一瞬間鋪天蓋地將幾乎我擊跨,我心裡迴盪的只有一個聲音:我要去檢查!我要去檢查!
  
  我一刻都不能等了我給妻打了個電話,稱我有急事又要出差去。妻也在加班,沒有懷疑什麼。要檢查,也不宜在省城,雖然遇到熟人的概率極小,但我謹慎的性格告訴我不能冒這個險。我決定到D市去。
  
  D市離省城200公里,是全省第二大城市,檢測技術應沒有問題。
  
  我耐心地安慰了茫然的兒子,給他做了晚飯,坐在一邊,看著他吃完,我從來沒有這樣深刻地感受到這個家是那麼的需要我,活著原來真的不僅僅是為了自己!為了這個家,為了妻兒,我要擔負起我應該擔負的責任,如果上天要我為自己的行為負出代價,那麼來吧!
  
  我依然被濃霧般的恐懼壓的喘不過氣來,但是此時竟有了一點真的勇氣。
  
  暮色蒼茫的時候,我出了門,打的到長途汽車站,買了一張去市的大巴車票,平時我有自己的專車和駕駛員,近十年幾乎沒坐過客車,想到自己次行竟是為這樣的一件事,可悲而又可歎!
  
  大巴車平穩地行駛在高速路上,落日的最後一絲餘輝把天地映襯得安寧而又肅穆,遠山的輪廓漸漸地暗淡下來,順著車窗,吹進來南方三月清涼的晚風,我的頭無力地靠在玻璃上,心情就像即將燃盡的蠟燭,思緒無言地隨處飄蕩,這些天的恐懼已把我折磨得筋疲力盡,我已經有些麻木了。我看著窗外隱隱約約的燈火,想著這是多少家庭的晚飯時分,丈夫,妻子,孩子,這是他們聚在一起的時候,吃的照例是家常小菜,說的照例又是雞毛蒜皮的小事,生活,就是這麼的真實,幸福,原來就是這麼簡單。,在等下去,我會瘋掉!
  
  我突然對自己過去二十年的所謂"精英生活"有了一種莫名的悲哀,我很清楚,追求本身並沒有錯,但是,在追求的過程中。我們失去了太多的東西,而我們苦苦追求的幸福,竟然就在這些東西中!
  
  命運真的很會搞笑,它把目標掛在遙遠的天邊,告訴我們:來拿吧!為了得到它,我們用無數的苦難錘煉自己,用無數的知識武裝自己,用無數的名言警示自己,相信苦盡甘來,相信天道酬勤,等到我們唐僧取經般地得到它時,卻發現:它原來不是我們想要的那個東西,我們想要的東西,在來的路上,唾手可得,我們卻在天降大任於斯人的豪邁中錯過了。
  
  恍惚之中,天黑下來了,車裡的電視播放著莫少聰的喜劇電影,車裡人很少,我坐在後排的黑暗當中,一對農村的小情侶隔著一排,坐在我的前面,津津有味地看著。
  
  不管怎麼樣,就算是審判,也要有個結果。感染不感染,都已是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客觀現實,沒有感染,叩謝蒼天!感染了,堅強面對,好好治病,不告訴妻子,自己承擔。再想的多,也沒用。
  
  然而,還是在想,要是已經傳染給妻子怎麼辦?看著她走向死亡嗎?是不是帶她去檢查,上帝,這個口該怎麼開?我親手把世界上最愛我的女人帶向了死亡。天哪!原來求死都這麼難!
  
  恐懼,不是一般的恐懼,那是一種起伏迭蕩,大起大落的恐懼,是一種與死神面對面,零距離的恐懼,是帶著無盡的懺悔的求死不能的恐懼。
  
  朋友們,你們,永遠也不要經歷這樣的恐懼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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