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支遁的風采(支遁法師)
太和元年(三六六年),東晉哀帝遭廢,海西公入朝執政。與哀帝素有情誼的一代名僧支遁上表,要求辭別京師建康,歸隱山林。海西公降詔批准,奉資餞別送行。餞別宴會設在征虜亭,公卿大臣咸來與會,以表惜別之情。蔡子叔先至,見支遁旁邊的座位仍空著,大喜過望,便緊挨著支遁坐下,天南地北的與支遁閑聊起來。不久,大臣們都來了,蔡子叔起身行禮寒暄,不想被萬亟占據了座位。蔡子叔一圈寒暄結束回來,見萬亟靠著支遁坐了,不禁大怒說道:「喂,這個座位早就由我坐定了,請你讓開。」萬亟說:「這座位又沒寫著姓蔡,怎說是你坐定了,明明是我坐著嘛!」蔡子叔一見萬亟不讓,便雙手抓住墊子,用力一掀,將萬亟摔到地上,自己又挨著支遁坐下了。萬亟從地上爬起,說道:「哎呀,你怎麼這樣,差點擦傷了我的臉。」蔡子叔大笑,道:「真對不起得很。只是我根本就沒考慮你是否會傷臉,我所想的只是這個座位。」眾人一聽,不禁哈哈大笑。 這個故事是佛教史上著名的逸事,《世說新語》有記,許多佛教史書亦有載,故事所說的卻不過是兩人爭奪座位,都想與支遁坐近一些。人們不禁要問,這位支遁到底是誰?有何德行?竟令兩位上等人為一座位如此相爭呢? 支遁,號道林,俗姓吳,陳留人。約於晉愍帝建興二年(三一四年),生於一個信仰佛教的家庭裡。廿五歲出家,鑽研《道行般若經》等佛教經典,同時對《莊子》也有獨到見解。支遁雖在佛門,對魏晉之際的清談玄風卻心有所好,善於談玄,也具有當時名士的風趣。他養馬養鶴,擅長草書隸書,詩也寫得不錯。據說有人曾放跑了他的愛馬,支遁安撫對方說:「我愛馬,愛的是馬的神駿。只要牠神駿就行了,在誰手裡恨養都是一樣的。」支遁愛鶴也可謂愛到了極點,據說為了防止鶴飛走,他曾剪斷鶴翅,繫於房中。但有一次,一位朋友還是放跑了他的愛鶴,支遁說:「鶴是衝天之物,怎能聽憑我們耳目玩賞呢?」人們由此對支遁的豁達胸懷極為賞識。 支遁為人既如此,當時的名士們遂都非常喜歡與他交往,謝安、王義之、殷浩、郄超、孫綽、桓彥表、王敬仁、和充、王坦之、袁伯彥等名士俱與支遁結成方外之交。據說,謝安曾寫信給支遁說:「思君日甚,一日猶如千載,風流快事幾乎被此磨滅殆盡,終日戚戚。希君一來晤會,以消憂戚。」 名士郄超曾把支遁與嵇康相比,他向謝安說:「支遁談吐風雅,與嵇中散相比如何?」謝安回答:「嵇康用盡全力,也不及支遁的一半。」郄超又問:「那麼把他與殷浩相比會怎麼樣呢?」謝安回答:「如當庭辯論,二人堪為匹對。如論神情超拔,殷浩就不如支遁了。」殷浩後來聽到此事,不怒反喜,對人說:「支公神通玄理,高超拔邁,數百年來能興隆大法者,僅此一人而已。郄超以我與支公相比較,真令我太高興了。」 支遁在名士中的地位既如此,他講解佛法亦是精彩紛呈,妙語連發。那時的講經辦法是設二人對論。支遁與許詢互相配合,講經講得令人拍案叫絕。支遁主講,許詢都講。都講就是提出問題設難。支遁每講一義,義理圓通,聽眾都認為許詢沒法提問設難了,而許詢卻總能於出人意料之處突發提問,進行質難。許詢的問題一說出來,大家又都覺得支遁無法回答了,支遁卻總是回答得美妙之極,義理清正,文詞典雅。兩人縱橫往復,直把一部佛經講得淋漓酣暢,纖微畢現。 魏晉時代,老莊玄學極為盛行,佛教僧侶多有加入清談行列者,佛經也成了名士們的清談之資,而支遁幾乎是這種風氣的代表人物。因而,支遁一生交往的名士極多,名士喜歡與他來往,也非常推崇他。為此,也就難怪蔡子叔和萬亟為一座位互相爭奪了。這個故事不僅反映了支遁作為僧人的個人風采,同時也反映了魏晉玄學盛行的時代,佛教與玄學相融合、共尚清談的時代風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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