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烏臼接僧(烏臼禪師)
僧從定州和尚處來到烏臼禪師處,烏臼問:「定州禪法和這裡比起來怎麼樣?」 僧云:「沒有區別。」 烏臼說:「既無區別,為什麼不回到那裡去?」於是舉棒便打。 僧云:「棒頭如果有眼,不得糊裡糊塗地隨便打人。」 烏臼不管這些,口中念念有詞地說:「今天又打著一個了。」給這僧又添了三下,這僧便走了出去。烏臼說:「原來冤枉棒也有人吃啊。」 僧轉身說:「怎奈棒子在你手裡。」 烏臼說:「你如果要,我可以給你呀。」 這僧便奪下烏臼手中棒,倒過來打烏臼三下。烏臼說:「打得冤枉,打得冤枉。」 僧云:「冤枉棒也有人吃啊。」 烏臼說:「隨隨便便打著人了。」 這僧於是向烏臼禮拜。 烏臼說:「須是這麼去始得。」 僧人大笑而出。 烏臼說:「正當這樣,正當這樣。」 烏臼始終要勘驗來僧的底子,所以一開始便將他打了出去。這僧卻也能撐柱門戶,所以一下子未能探出深淺,因此用激將法喊了聲:「冤枉棒也有人吃啊。」這僧要轉身吐氣,卻也不與烏臼力爭,只是淡淡地說了句:「怎奈棒子在你手裡」,意思是你只是以力勝人,並不是以法勝人,還算不得一條漢子。這就把烏臼逼到了一個很尷尬的位置。烏臼是位頂門上具眼的宗師,深知這話的厲害,然而膽子更大,敢於向猛虎口裡橫身,便接受了挑戰,將棒子給了他。那僧便奪棒反打烏臼,烏臼卻又叫:「打得冤枉!」這僧也忒有眼識,當下便禮拜,終於獲得烏臼的印可。 雪寅頌曰: 呼即易,遣即難,互換機鋒仔細看。劫石固來猶可壞,滄溟深處立須乾。烏臼老,幾何般,與他杓柄太無端。 俗話說,呼蛇容易遣蛇難,一似將棒子交給這僧雖然容易,要再奪他棒遣他去卻難。須是有高深的禪法,才能把他打發走。烏臼是高手,有呼蛇的本領,也有遣蛇的手段。而這僧也不是打瞌睡的漢。 烏白問:「定州禪法和這裡比起來怎麼樣?」這便是呼他,是提出挑戰;後來把他打出去,是遣他。這僧說:「棒頭如果有眼,不得糊裡糊塗地亂打人。」這對於僧人來說,是在呼烏臼;奪得烏臼棒,也打烏臼三下,是遣烏臼。後來這僧大笑而出,烏臼說:「正當如此。」這是烏臼遣僧遣得恰好,僧遣烏臼也遣得恰好。 這兩個行家,機鋒互換,絲來線去,打成一片,始終賓主分明。有時主卻作賓,有時賓卻作主,連雪竇也讚嘆不及。所以道:互換之機,須仔細察看。 「劫石固來猶可壞,滄溟深處立須乾。」這兩句是對烏臼和禪僧的讚嘆之詞。劫石長四十里,寬八點四萬由旬(一由旬約三十里),厚八點四萬由旬,每隔五百年有一位天人,用衣袖拂一下這石頭,直到把這石頭拂盡,才是一劫。這便是佛家的輕衣拂石劫。雪竇認為,石頭雖然堅固,也能消磨盡,這兩人的機鋒,卻是千古萬古,更無窮盡之時。任是滄溟洪波浩渺,白浪滔天,如果讓這兩人向內一站,那高深的禪機也會使滄溟立顯乾涸。 你看這兩人,或擒或縱,或殺或活,竟是多麼變幻多端!這根棒子,一會兒在烏臼手上,一會兒在這僧手上。可是,既然這根棒子三世諸佛也用,歷代祖師也用,禪門大師也用,與人抽釘拔鍥,解粘去縛,又怎得輕易交給別人?幸好這僧當時只與他扯平,打三棒便了事,如果遇上一個心地歹辣的,旱地裡炸雷,一路驚風驟兩般打將過來,烏臼又如何抵擋?烏臼把杓柄交與這僧豈不是太無端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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